幻灯二

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有哪些乐趣(鲁迅的成长故事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之成长的乐与忧)

本文写于1926年9月18日,此时鲁迅刚到厦大教书。

“相传”一词暗含百草园的历史悠久,同时充满神话传奇色彩。

从时间上,百草园和我已隔了三层了,儿时的百草园,七八年前的百草园,现在的百草园。此时我回忆中的百草园已经不单纯是儿时的了,还杂混了七八年前的景象,以及对于现在不属于自己的百草园的复杂情感。为什么七八年前回故乡卖房时,我没有写下这篇文章,而现在却写了,应该是当下的情感与过往的景象相联结,有所触动了。当时鲁迅才去厦门教室,面对陌生和不适应的环境,他很容易回忆起儿时读书的时光,便也想到百草园了。

七八年前的百草园,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;在《故乡》中,鲁迅也写到当时屋瓦上生的杂草,都是一片破败的景象。是确实只有一些野草了,还是我只记住了一些野草,都不得而知。或许以前也是相同的荒芜,但我的心尚未荒芜,荒芜也成乐园了。

接着,奇异的景象便如电影画面般闪现了。在画面中,小鲁迅独自在园中这儿翻翻,那儿跳跳,而我们读者,仿佛是窗户旁的大人看着园中小孩一般。这一段不单是写百草园中的动植物,同时里面蕴含着人的存在。如“光滑的石井栏”,“光滑”一词我们便能想象,小鲁迅一定经常在上面跳上跳下,才把石井栏磨得如此光滑。“翻开断砖”,这里和后面相照应,正因为我经常拿砖扔到隔壁去,可能有时候没扔过去,便在墙下留下断砖了。

后面出现了一则传说,关于何首乌的,说像人形的何首乌吃了能成仙。估计这则传说是长妈妈告诉我的,对于“成仙”这类故事,小孩子总是抱着极大的兴趣的。

接下来出现了赤练蛇和美女蛇。当然,这两种蛇明显是不同的,一个是百草园里的传说,一个是长妈妈告诉我发生在古庙的传说。而我把这两种蛇混在一起,想着既然都是蛇,那百草园肯定也会出现美女蛇了。关于赤练蛇,应该是源于《山海经》,鲁迅小时候读过各种图画集,《山海经》想必是熟悉得不得了了。结合长妈妈生动的叙述和书中精美的画面,美女蛇的形象便活灵活现起来。

这里会很自然地想到法海和白素贞的故事,鲁迅在《论倒掉的雷峰塔》中也谈到法海对于白蛇的压迫,但这里小鲁迅显然想不到这样多,对于老和尚的飞蜈蚣,必定觉得非常的羡慕和炫酷。

其实我也听我妈说过类似的关于蛇的事,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,“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,你万不可答应他”。我妈是这样跟我说的,你如果看到两条蛇在交配,一定不要喊别人,被喊的第一个人就会遭殃;如果别人喊你,你也一定不要答应。这个时候,你要悄悄的示意旁人,让有能力的人用锄头把两条蛇挖死,这样灾祸就不会传递下去。小时候我非常地相信,但现在我想,为什么人要把自己的灾祸归咎到蛇的自然交配上的呢?难道这时候蛇不是被打扰的对象吗?蛇没来攻击人,人反倒要把蛇害死,还给自己安上一个除害的牌子。

这上面的活动都是春夏秋的,绍兴的冬天不同于四川,绍兴的冬天是会下雪了,下雪了百草园的动植物们便无影无踪了。但这当然难不倒小鲁迅,下雪自然有下雪的快乐,小朋友是最会为自己找乐子的。像拍雪人和塑雪罗汉这种需要多人参与才好玩的活动,小鲁迅一个人玩也不好玩了。当时小鲁迅应该是十二岁左右的样子,弟弟们跟他的年龄差有点大,小鲁迅也只能自己玩了,但后来有了新伙伴——闰土。在《故乡》中,鲁迅写了与闰土描述雪地捕鸟的事,这里则是闰土父亲告诉我的。那时候的小鲁迅哪有丰富的捕鸟经验,而小朋友又没什么耐心,就像经常讲的小猫钓鱼的故事一样,自然抓不到多少。

那时候的小鲁迅对于读书应该是完全没有概念的,在他心中他能理解到的就是,让他离开百草园去城里读书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,又联想到自己之前干的一系列坏事,当然在他看来是趣事。估计当时也没人给他解释为什么要读书,读书是干嘛的,他就这样在混混沌沌中被送去私塾了。当然,想必现在的他肯定理解了,读书是为了让人更好地适应社会,增长知识。而小时候的他对于读书的印象估计就是妨碍我去百草园玩了,一点也不好!当然,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上幼儿园的时候,我心中也是特别不知所措,我甚至以为是我惹妈妈生气了,妈妈便不让我待在她身边,让坏家伙来管我了。

以上都是百草园的快乐和烦恼,是自然天性的挥洒,随着年龄的增加,小鲁迅必然会离开这里,去往更宽阔的地方,开启不同的冒险,拥有不同的快乐与烦恼,这是成长的必然,没有对错之分。

“三味书屋”的“三味”源于“诗书,味之太羹,史之折俎,子为醯醢”,把读书比作吃饭,读不同的书有不同的滋味,读书中也能收获到不同的快乐。而扁下的一幅画,画着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,这里也是有所指代的。“鹿”音近“禄”,即“富贵”,而“梅花”指清代科举开榜时所张贴的榜单,第一名大字写在前,之后的名字便小字写在右下方,依次排列,最后形成一个梅花状的圆。在鲁迅的《白光》里,陈士成看到的圈圈应该就是这个。而“树”音近“书”,整幅画其实是对入学学生的美好祝愿。

之后便是私塾老师,寿镜吾先生。对于老师,鲁迅向来是十分敬重的,特别是方正、质朴、博学的。这并非代表着一种旧社会腐朽的教育者,相反,是一种严谨的治学态度。包括后来鲁迅到日本留学,师从章太炎先生,学习《说文解字》,他也是非常钦佩的。从小便受中国传统经典的熏陶,在如此环境长大下的鲁迅,对于教育是非常认真的。不论之后去北大、北女大、厦大还是中大教书,鲁迅始终保持着客观冷静的形象,他说教书要“静”,或许也受师从的先生的影响。

不过,小鲁迅对于花虫鸟兽真的是特别的感兴趣,连“怪哉”这种虫也听说过,估计又是在他的某本图集中看到的。这也是是小鲁迅初步体会到的学读书学习的快乐罢。这里的“怪哉”虫,传闻是秦地怨气所化,需借酒浇冤。看到这的时候,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了《进击的巨人》的怪诞虫,跳戏了,这样一想,不无道理,当初史祖尤弥尔不是也有怨念吗?会不会怪诞虫就是她的怨气所生,而非原先存在的。不过谏山创不大可能看过鲁迅的《古小说钩沉》,或许看过也不一定,但能在这里找到联系也说明了中日文化也有相通之处。

接下来一段,是常被拿来印证这篇文章的批判性质的情节,当然,这篇文章肯定是有批评因素存在的,但应该不是鲁迅所要强调的,我们拿普通成年人的思想来理解就很容易。首先,这本书是“生书”,即“课外书”,而且是在“将要退下来”的时候,说明时间比较紧。拿我自己举例子就很容易理解,我现在在一所小学实习,经常会有小朋友在我忙其他事的时候来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,这时候我就会很烦,当然还是会压抑自己的情绪,但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会吼他们。如果能理解我的心情,估计也能够理解老先生了,更何况老先生教了几十年的书。这里就涉及到不同的人生阶段对于问题理解的差异,以及学生与教师所处的角度问题,而我们以旁观者的视角去评价,当然很容易陷入一种极端。

而在小鲁迅的眼里,老师是无所不能的,甚至他从未怀疑过老师的权威,老师不说肯定是因为老师不愿意说,而不是老师不知道。但这很容易让学生有这样的想法,即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?是不是我惹老师生气才不愿意说的?

但三味书屋中除了读书难道没有快乐了吗?很显然不是。前面也说了,孩子在哪儿都能找到快乐。小鲁迅在三味书屋也找到了一个“小型百草园”,原来这里也能有属于我的天地。除了独处的快乐外,还有和大家一起念书的快乐,我想念到“阙土下上上错阙贡苞茅橘柚”的时候,这群小朋友估计满脑子的美食,口水都快留下来了,想起来可爱极了。大家也在寿先生眼皮子下“顶风作案”,有做纸指甲的,而小鲁迅则用透纸描画,画越描越多,还集合了一大本书,可以想象,他当时有多宝贝这本书。这些读起来让我感觉非常的亲切,因为这都是我小时候干的事,我相信每个人小时候都干过,而且还不止小时候,我读高中的时候也干过。小学的时候,我们经常午休假装睡觉,却悄悄在桌子下和同桌玩石头剪刀布,然后被班主任逮到在后面罚站;高中的时候,上课把后桌的鞋带偷偷绑在我的板凳上,下课起立的时候后桌就起不来,想起这些往事,我现在都会偷偷地笑,因为实在是有趣。

而寿镜吾先生也是严格的可爱,他并非那种虐杀孩子天性的先生,对于我们的玩闹,只是瞪瞪眼睛,虽然有教尺,却不常用,估计是为了恐吓我们。自己读书也会忘乎所以,自顾自地微笑。从这些小细节我们能看出老先生的可爱。

最后,鲁迅写到了小时候费尽心思画的那本书,卖给班上的有钱人了,而现在大概也是不见了。看来,鲁迅先生从小就有抄写做研究的潜质,小时候就能够静下心来抄画,长大了便抄碑文等等。他为什么要写这一点,我认为,这本书其实就是他童年的象征,随着时间的流逝,童年终将逝去,被扔弃到不知何处。但这本积满灰尘的书,一旦翻开,便会闪耀奇异的光芒。

从头到尾,我觉得这篇文章的主题应该是成长,不同年龄阶段成长的快乐与烦恼。我在b站上曾经看过一个名为“5岁到80岁的烦恼”的视频,一个5岁小朋友的烦恼是“我可不可以不上幼儿园”,而一个80岁的老爷爷的烦恼是“非常想念去世的老伴”,最后这位小朋友回答了老爷爷,“爷爷,奶奶在另外的地方也一定很幸福”。或许,这就是所谓的烦恼与快乐罢。

(ps:个人粗略理解,有些地方与原文或相关材料不符,敬请理解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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